写手 | 不可思怡CP同人《凛冬将至》前作《长日无君》连载中、番外《父与子》定档2024年年中 | 欢迎留言私信

【不可思怡】凛冬将至 #1 Yesterday Once More



上次立的“行业小说”同人flag太大,我注定只能成为我自己,还是不要给祖师爷抹黑了(以及以后少吹牛→_→)……


现在来修正一下,这个同人的连载准确来说应该是*会涉及行业故事的*双向奔赴情感故事,最终的落脚点还是言情。


(毕竟,纯粹的行业故事,不是说不好看,而是容易与嗑CP有点远,甚至背道而驰。而我执笔的初衷,永远是为了给我喜欢的CP一个我想要的结局的。)



上次有“同城人”问过,所以我还是统一写一下比较好:

结局会是HE,请大家放心使用。


这次我不搞BE美学了,什么“天人两隔”“天各一方”“嫁作ta人妇”都靠边站吧。


现实生活太苦了,下班看weibo看得我怀疑人生,我自己需要调剂一下……


但不排除中间会有为了贴合电视剧的地方、有些并不那么GL的桥段。


以及,我笃信人生也好,恋爱也好,都充满ups & downs,所以HE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换句话说,我不会写爽文。(如果写出来爽文,那应该不是我的本意。)


指路上次:【不可思怡】凛冬将至 #0


鉴于写手前天寄快递的时候,结结实实撞到了单位门口的玻璃门,她现在可能是个半傻。


如果有OOC,还请原谅她。


OOC属于我,美好属于她们。


以下正文,祝阅读愉快。

——

━ ..…….━ .…….…….━……━ ━(注:去掉中间的省略号,分别是DREAM5个字母的摩尔斯电码。)


沈思怡在做梦。


梦境漫长,从昔至今,甚至有些折磨人。


情景真实,层层叠叠,又好比庄周梦蝶。


……呼呼……


沈思怡在做梦——么?!


“沈思怡!沈思怡!离得近的谁,去把沈思怡叫醒!”从教室的讲台方向传来老师尖细、带着愠怒的声音。


但是周围的同学,一个个都没有动弹。


“怎么?叫醒沈思怡,有什么好怕的?!”老师提高了调门。


周围的同学面露难色.


叫醒上课睡着的沈思怡?这确实够可怕的。


毕竟,大家觉得沈思怡醒着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善茬”,至少表现得不那么友善。


和很多女同学的发型不一样,沈思怡的马尾不低调,它总被梳得高高的,气势赳赳,配合着瘦削的长脸型、微皱的眉毛,沈思怡的形象和青春期初始稚气未脱“善男信女”的标准形象有些遥远。


沈思怡的做派也与众不同。2003年秋天,初二年级的第一学期,在很多同学只能使用家里电话座机,按着上面写着巨大数字且质地粗硬的按键时,沈思怡的通信工具是一部2002年1月上市、机身宝石蓝的手机——摩托罗拉V8060。沈思怡敢无视班规校级,在课上用手机,在下课的时候趴在窗户上玩手机内置游戏,在下学的操场上有人曾经听到她一圈一圈沿着跑道走路并冲着手机对面不知名的谁喷着垃圾话。


“社会人”“小太妹”,还有无数没被记录在案的词语和描述,都是贴在沈思怡身上的标签。


在教室里的空气凝滞了几秒钟之后,情绪在火山爆发边缘的老师从讲台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沈思怡的课桌前,用不粗暴但也绝对不算温柔的方式把沈思怡“叫”了起来。


沈思怡从睡梦中醒来,晃晃悠悠地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被罚次数太多了,赶快起立已经成为肌肉记忆的一部分,深入骨髓。


她实在是太困了。父母离婚,这事已经过去多年,但是半夜梦到父母针尖麦芒的对呛,两个成年人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甚至在厨房里拿着刀剪相对,还是让她直接从床板上吓得坐起来,浑身冷汗,再也没有睡意。在黑暗中,她再也无法睡着,只能生生等着天际泛白,然后机械地把自己疲惫的身体和意识整合起来,像用502粘起碎裂在地上散落一地的碎片一样,之后完成日复一日的枯燥行进——去上学。


她想开着灯睡觉。有光的环境是能够保证她不做噩梦的外界条件。但是她的妈妈不允许。那个女人——沈思怡在心里想到自己的妈妈的时候,就用的是“那个女人”这个称呼——为了见自己的前夫,不惜让自己的女儿吃下会导致过敏的猕猴桃,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固执强势、歇斯底里,总之就是不能开着灯睡觉,从经济的角度来说浪费电,从心理情感的角度来说“矫情”,如果熄灯睡觉做噩梦,那就是活该。


但是,缺少的睡眠一定要有一个弥补的地方。下午的第一节课就成了不幸的替罪羊。9月下旬,是这座北方都城一年中最好的时节,老舍先生的《北平的秋》就是最好的作证之一。过了秋分,空气不再是充满暑热的潮湿,但依旧带着温暖的温度,伴随着午饭之后就在在身体里面不断发酵的碳水瞌睡因子,横竖听不进耳朵、进不了头脑的授课,就变成了摩尔斯电码的滴滴答答,成为催眠的辅助,渐入佳境,直至沉沉睡去,梦中没有半点不和谐的吵闹和喧嚣……


结束有些痛苦的回忆和令人安心的瞌睡,需要回到现实。眼皮沉重地下坠之前,老师讲到了哪里已经完全进入了记忆的黑洞。不过,这也不太重要了,因为沈思怡已经被要求站到走廊里面,去深刻反省自己刚刚犯了什么错。


走廊的灯是声控的。在老师气恼地关上门、重新回到班里讲此时此刻她再也不能听到的授课内容时,灯短暂地亮了一会儿,之后又暗下来。沈思怡被笼罩在黑暗里,同样的,也被笼罩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


“罚站就罚站,大可不必说什么‘你也不问问自己是怎么进到这个学校这个班的!’这种鬼话……”她向教室讲台的方向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想。


就在她忿忿不平想着的时候,对门班级的门打开了。一个女同学脚步有些踉跄着走出来,连班级的门都没有严丝合缝地关好。


沈思怡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而且适应了走廊里的光线暗度。她看了看那个从对门班级走出来的女同学,面孔熟悉,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姓陆,但是叫陆什么来着?总之不是生物课上学完了之后一群男生哈哈笑的“马陆”。


应该是姓陆的女同学抬起头,看了看正叉着步子、玩世不恭罚站的沈思怡,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一步三晃地继续走。她贴着墙根走,没想到被沈思怡从另一边的墙根一个跨步拦了下来。沈思怡身上的校服不合身,显得松松垮垮,加之昏暗的光鲜,平日里那副刀剑出鞘的盛气凌人,被周遭柔化了好几分。


“是要去医务室么?”沈思怡小声地问。


女同学点了点头。


沈思怡发现对方身体好像在抖,她伸手去扶住女同学,发觉对方的体温不太对劲。


“你发烧了?你们班老师就这么放你出来了?!也不让谁跟你一起来?卫生委员呢?”


“班里在随堂考试,老师需要监考,我也不想麻烦别人……”


“行了你别再说话了。把你手给我一只,我带你去。你还能走得动么?”沈思怡不由分说要架起对方。


“这样不太合适……”


“不合适?因为我在罚站么?都什么时候了还论这种老八股!救人一命,胜过十次罚站。要是因为我擅自离开,那就接着加码罚呗,我个人是无所谓啦,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死猪不怕开水烫。别人在我面前有需要我不熟视无睹,良心会疼的。”在确定女同学能够在帮助下不跌倒地走起来之后,沈思怡吐出一口气,“谢天谢地咱们不是初三年级,否则在最高层上课,需要下两层的楼梯,此时此刻,可真是会要了人命。”


从教学楼到医务室,以往快走半分钟就到的距离,因为拖着一个生病的同龄人,沈思怡足足走了五分钟。沈思怡感觉自己后背和额头上全是汗,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急的。尤其是女同学说自己四肢疼到走不动的时候,沈思怡只恨自己不是力气大的男生,没法把对方抱起来,或者扛过去,费力是费力,但一定快很多。


度过了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的漫长五分钟,沈思怡终于把女同学送进医务室,谢过校医,转身拔腿就跑。说自己不怕被老师接着罚是假的,罚倒是再其次的,关键是被哪个从走廊里穿过的同学或者年级组老师看到她开溜然后去告状,她会有一种浓烈的羞耻感,像黑暗里的篝火一样,灼烧着她,同时带来一片跳动的影子。


沈思怡要强,该接受的惩罚她会乖乖吞下,但是不该有的指摘她半分都不想要。


她气喘吁吁地大跨步上台阶,重新回到五分钟之前的位置,然后开始倒着自己的呼吸。在呼气量变大的时候,整个走廊里只剩下心跳的扑通扑通。目前看来,应该是没有被老师抓到自己开溜了五分钟,否则教室的门应该是开着的,之前出现过老师在等着沈思怡、“请君入瓮”的尴尬。


这个时候,沈思怡才想起来女同学进医务室之前的低语:“你不怕被传染么?”


自己也没有给出答复,但大概自己会这么说吧:“被别人认为是作天作地的不良少女,无所谓的。”沈思怡想了想,觉得这么回答有些奇怪,但想不出来更好的答案。


“希望生病的人赶快好是真的。”


第二天,接受自己帮助的女同学似乎缺勤。第三天也是。


沈思怡没有明目张胆站在对门班级的门口找人,只是在自己的班级里面,通过两道门,漫不经心地用目光搜索。是的,确实没有来,看起来是那天的病情不轻的样子。这样看来,自己那天的帮助还比较及时,自己好歹做了件人事?但如果对方不需要自己的帮助该有多好!那就意味着,对方没有生病,身体健康。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是吧?


“到头来,也不知道她叫什么,没法问出来。”沈思怡在放学路上掏出来校服口袋里的手机,盯着看了看,“说起来,她好像也没有手机,知道座机打过去怪贸然的。所以,知道叫什么四舍五入还是没用。”


第四天,女同学终于返校了。


沈思怡是在年级组的办公室里看到女同学的。


当天是周五。周五下午,年级组长在处理完一周的教学任务之后,就会找一些“老大难”学生谈话。这周的上榜对象是沈思怡,因为她上课睡觉,还有就是罚站中间溜号——最后还是被拐弯抹角知道了。


年级组长说,沈思怡帮助同学的精神值得肯定,但没法改变上课睡觉从一开始就错了的事实。沈思怡木讷地听着,时不时机械地点头,以示心不在焉的尊重。


这个时候,年级组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三次,一个人推门进来。


来人就是自己想了好几天“有没有痊愈?”的女同学。沈思怡立刻坐直了,看向对方,发现对方注意到了自己,似乎以微微颔首表示问好。


女同学是到年级组里找班主任拿这一周落下的课堂讲义。


沈思怡试图屏蔽掉年级组长跟自己冗长的谈话,去听女同学和班主任的交流。她断断续续听到女同学说,身体恢复差不多了,就是还有些头晕,走路轻飘飘的,像脚踩棉花,大概还需要周末来完成最后的状态复原,周二那天下午,多亏了七班的沈思怡送自己去医务室。


沈思怡对于女同学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些惊讶。


自己所在的七班,是年级里学生组成比较特殊的一个班级。年级一共有7个班级,班级数量是奇数,按照班级号从小到大的组合顺序,需要两个班级一起上的课程,比如理科的实验课、体育课、计算机课,七班都是落单的。


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地理位置上门对门的两个班级,女同学能够知道自己的名字,只能说明两点,一个是自己已经劣迹斑斑“远近闻名”了,另一个就是自己努力活成边缘人的情况下还是存在有心人。


这么一比较,就显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糙人。女同学在年级里面算得上是积极层面的小有名气,不论是长相、性格,还是学业,都是拿得出手的优秀,然而自己就是想不起来对方叫什么。


“……这个周末,优先恢复身体,再说补功课的时候。咱们陆可是一直很让老师们放心的。”


听到了女同学班主任说的话,沈思怡想起来了,“对!是叫陆可!我说怎么脑子里面总觉得和自己的名字有点关联,原来是陆可,发音接近look,所以和see是近义词来着,而see就是自己名字的谐音。”


虽然说,知道了对方名字也不算是什么披荆斩棘的人生成就,但好像和之前有很多不同了。想着这一点,沈思怡听着年级组长对自己的念叨,心情就好了一些。


从年级组出来的沈思怡,发现女同学站在自己班级的门口等着。


哦不,应该说是陆可站在自己班级的门口等着,毕竟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了。


“前几天你没来,今天身体好点了?”沈思怡问,但还是没说出对方的名字。是一种怯懦么?对方和自己不是一类人吧,应该说是天差地别的存在,觉得对方的名字不配从自己这里说出来,太掉价了。


陆可声音很轻地回答,并再次道了谢,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沈思怡,谢谢你。”


沈思怡准备着有些话,但也讲不出来,就硬生生跟陆可说:“教室里现在也没别人,你还没彻底好,还是进来把书包放下坐会儿吧。”


陆可犹豫了一下,很驯顺地采纳了沈思怡的建议。


“时间不早了,你也要离校了吧?书包已经整理好么?是不是就差关窗锁门了?其实我站着没关系的,但如果要坐,那就坐你的座位吧,其他同学的就算了,需要额外把座椅放下来,也不认识,不太熟悉。”


“算是收好了……”沈思怡揣摩着陆可的话,没来由地问了一句,“你觉得,这个班级,这间教室,和你们班、你们教室,有什么区别么?”


“没有区别,都是上课的教室,是一个年级里的班级,没有什么不同。”陆可笑了笑。


沈思怡用目光去解读陆可的脸。表情是真实的,语调是平静的,没有遮盖,没有掩饰,没有虚伪。如果陆可给的答案单纯,说明她就是直白的人,没有弯弯绕绕。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这个班是特殊的,条子班嘛,是用来塞关系户的。”沈思怡说着,继续观察陆可的表情,但没有看到什么波澜。


“如果这么说的话,我本来应该和你同班。但因为分班时候的一些情况,并没有按照原定的剧本来。以及,每个人都是特殊的,我觉得这一点更重要。分班是人为的,但个体是天生的。当每个人都特殊的时候,大家又都普通了,扯平了。”


沈思怡需要咀嚼的话增加了。


她有些忘记那天是怎么送走陆可的了。过去了那么久那么久,得有18年了吧?谁敢说回忆里面不会夹带私心,充满莫须有的内容?大概是陆可等着她关窗锁门,去年级组还了钥匙,之后两个人一起走到了校门,在那里见到了笑容同样几乎不掺杂质的陆可爸爸,他说陆家距离学校不远,欢迎沈思怡来家里做客。


后面的点滴,沈思怡记得清楚。她目送陆可被陆可爸爸用“二八大杠”驼在自行车后座上,身影随着自行车向西出了小胡同的运动而一点点变小。她朝陆可摆摆手作别。她也要出校门了。侧脸一瞥,校门口西边建筑物墙壁上的四个校训金字“勤奋、严谨、民主、开拓”进入视线,她停下脚步,驻足了几秒。


她不再觉得学校里的只言片语、犄角旮旯和自己毫无关联。


校园的空气如血肉,被周遭的人和经历如丝线般缝织进她的心灵和精神。


那种感觉,大概就是“家”,或者说“归宿”吧?


沈思怡的家、归宿……如果不算那个已经令她受伤、失望、抗拒的原生家庭,那么这里可以算作么?


2002年7月的北京市西城区教场胡同4号,可以妄自地如此认为么?


—未完待续—

指路下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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